秦郁棠隔着一道蓝色的帘子和虚掩的门板站在走廊上，眼圈全红了。

季茗心不吭声，大夫又重复了一遍上个问题。

金津端着剩下半包纸，蓦地明白过来：“你还真喜欢他啊？”

金津也无奈了，到处找纸巾，好不容易找出半包，抽开递给她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他于是不得不开口，玩笑似的，吊儿郎当道：“肯定是健康重要啊，但是这场我必须得赢嘛！再不赢一场我就离卷铺盖不远了，而且我约了朋友四分之一决赛现场见面，好不容易才约上，我不想随便放人家鸽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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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样的话，季茗心恐怕又要找借口遮掩伤势，不让她看见实情。

“你这手啧啧。”大夫又捻起一根针，继续啧啧：“以后还想握筷子吗？”

大夫见多了年轻人澎湃的爱情，也看出他不想再深入聊下去，接着捻起一根针，提醒道：“这下要疼哈，你受不了就喊出来。”

“金津。”秦郁棠忽然不敢再向前走，放慢了脚步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他怎么了？”

季茗心笑了笑，没否认。

金津犹豫了半晌说：“你还是直接问他比较清楚。”

她不爱哭的，眼泪不解决任何问题，但是听见季茗心喊疼，她心脏像被撕开一样难受。

秦郁棠摆摆脑袋，一低头，眼泪立马掉了下来，伸手去抹，但怎么也抹不完，秦郁棠转过头，觉得自己实在丢人。

秦郁棠苦笑了一下。

她跟着金津上车，驶过北京萧瑟的秋景，绕进另一个停车场，被直接带上电梯，穿过走廊，秦郁棠后知后觉，闻到了医院里特有的那种消毒水味。

“你太有礼貌了，好像故意跟我生分似的。”

针尖刺破皮肤，一寸一寸往里扎，果真如他所说，这一下疼得要命，季茗心咬紧牙关也还是忍不住抽着气嘶了几声，很快变成了低吼。

季茗心躺在病床上，看着医生往自己手腕上刺进去一根细细的银针，这医生他也认识，名门正派的西医学子，结果在基地以针灸出名。

“谢谢。”

金津打完电话，走过来冲秦郁棠招了招手：“走吧，打听到了，我带你去。”

“赢比健康重要吗？”大夫反问。

季茗心对着天花板“嗐”了一声，累得快没力气说话：“还好赢了。”

“你别哭啊，运动员伤病是常事，你——”金津着急，小声想要安慰她。

“什么朋友？”季茗心的慢热在队里出了名，大夫不相信他身边还有能让他豁一切去主动的朋友，点破道：“女孩吧？”

“不客气。”

今天情况紧急，只能先请他来救个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