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算喜欢?”秦郁棠反问。
“对我来说,情绪会被这个人影响就算。”
“那比喜欢更深一点吧。”秦郁棠更为艰涩地扯唇一笑,有点哽咽地说:“我才发现他是长在我情绪里的一部分。”
“外面,是不是有人在说话?”季茗心左手手掌盖在眼睛上,压抑着疼痛问大夫。
“好像是,我出去看看。”
季茗心搭着眼等了好一会儿,也没听见大夫来报所探得的敌情,烦躁的等待里,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向他走近,停在床边,一声不吭。
他浑身的注意力都在右手指尖到肩膀上,正经受着密密麻麻啃噬般的折磨,实在也懒得多说话。
沉默在床边蔓延着,一分钟过去,季茗心还是忍不住,出于警惕问了声:“看见人了吗?”
没有回答,在他张开手指从指缝里一探究竟之前,对方伸出手贴着他的鼻梁往上滑,两指一挑,掀开了他原本盖在眼上的手掌。
秦郁棠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和他眼里尚未干涸的一点泪水。
季茗心右肢那明显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退潮般隐去,只剩下不痛不痒的麻,与此同时,他呼吸开始有点不畅。
“咳咳——”他偏过头对着空气边咳嗽边问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这话该我问你吧?”秦郁棠侧身在床边坐下来,低头看着他的右手,说话时带上了令人遐想的鼻音:“疼吗?”
“还好。”季茗心反应过来,刚在站在门外说话的人就是她,肯定是听见了自己的呻吟,因此连忙改口说:“有点儿疼。”
秦郁棠手掌放在床沿,指尖一点点向他僵硬的右手指尖靠近,季茗心盯着她不断靠近的指尖,心跳越来越快,好像节奏爆发前蓄力的密集鼓点。
啪嗒!指尖和指尖贴在了一起,秦郁棠把视线从指尖转到他脸上,面无表情地说:“分享痛苦,痛苦会减半。”
季茗心噗地笑了,紧绷的心放松下来,也许这个动作真有奇效,总之他的确没那么疼了。
秦郁棠眼尾朝下一压,接着生硬道:“你还能笑出来?”
“啊……”季茗心闭上嘴,咽下去一口空气——嗯,好的,那么现在的规则是不允许发笑,其实有点儿困难,他长了双看见秦郁棠就忍不住要上扬的嘴角。
秦郁棠轻柔地蹭着他的指尖,静静到:“我本来打算进来骂你一顿的,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,害我跟着担心了很多天,我想骂你一顿出出气,不过分吧?”
季茗心紧闭双唇,乖乖摇头。
秦郁棠撩起眼皮看他一眼,接着垂下视线说:“但是我一看到你眼睛里的眼泪,我又觉得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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