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将那称作婚服?”愫愫指向火盆里燃烧不止的布料,挑眉笑道:“在我们朗州,都将它称作丧衣。莫非你今日不是接我成婚,而是奔丧?”
“既然如此,那便跟我走吧。”
“慢着。”愫愫抬手,让阿浮端来茶盏,放在桌上。
“我们朗州有个规矩,来接亲的人,都要吃一盏红茶再走。”
大汉嗤笑一声,蔑视道:“不过是纳妾,你还真当自己是正妻不成?”
愫愫并未退让,指尖点着桌面:“不管是做正妻还是做妾,都得吃一盏。到了朗州,就得按朗州的规矩。你若不愿,那便带着我的尸首去见你家大人。”
那大汉闻言,眼中果然露出一丝迟疑之意。
他端起茶杯,一饮而尽。他身后的侍女和侍卫也都吃了一盏。
愫愫这才迤迤然站起,跟着他上了马车。
阿浮站在门前看着马车远走,急得快要哭出声:“姑娘怎现在去了,薛家那儿可还没有准备好呢!”
斯湫深吸口气,按住阿浮的肩:“你去对面找沈公子,看看他有何主意。我这就去薛家!”
阿浮重重点头,大步跑着去对岸敲门。
月如琢这几日回了梅庄,因而只有沈缱在院子里。
“沈公子,沈公子!”
沈缱听出是阿浮的声音,急忙开门。
阿浮站在倚着门急急喘气,指着马车远去的方向:“姑娘,她,她被方怀之派来的人带走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阿浮眼泪唰地流下来,无助呜咽着。“我,我也不知为何,方怀之今日便派了人来接,薛家都还未布置好呢,这该如何是好啊!”
她抹了把眼泪,再度抬眼时,沈缱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沈缱站在万仞之高的停云楼下,强撑着颤抖的身体勿要跪下。膝上的痛意仿若坠着两块巨石,连站着都像钝刀在割。
李三刀提着刀出来,提声问道:
“小子,你找谁?”
“沈见月。”
“沈见月?”李三刀茫然摸了把脑袋,未忆起楼里有叫这么个名号的人。
“你找错人了吧?停云楼里可没这号人物!”
沈缱攥紧双手,额角垂落的发丝早已因深入骨髓的痛意浸湿,他仰起头,望着寒风中的岿然屹立的停云楼,一字一句,宛如从牙缝里迸出。
“就是……沈见月。”
李三刀敲了敲脑门儿,穷尽思索。“等会儿,沈见月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。”
伍四娘猛敲了下他脑袋:“笨,不就是见愁入楼前的名字么!”
“见,见愁?”
他话音未落,便见韦见愁从楼上跃下,落在沈缱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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