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都城繁华得很,你若入了京,我还能找到你吗?”
“罢了。”方鉴摆摆手,吩咐船夫们将大船上的东西搬上去。岁末实在冷得紧,在外待不过半刻钟便要冷得牙齿打颤。
船夫心中惊讶了片刻,随即稳下心神,不急不缓道:“大人说的,可是方大人前些日子给您呈的那画册?”
愫愫手里拨着火炉,心底浮现出一丝悲哀的无可奈何。
沈缱神情认真道:“不必找我,阿愫只要站在城门下,等着我来找你。”
方鉴扫了一眼周围,沉声问:“方既呢?怎么不见他出来?”
愫愫喂他喝完药汤,刚搁下碗,就见沈缱静静看着她,唇角染着几滴药汁,一副诱人采撷的模样。
船夫动作一停,顺从弓下身,“大人,怎么了?”
她认命地走过去,随手用指尖拂去他嘴角的残汁。
好在如今朗州城换了新知府,虽不知其名姓,但听说是个好官,想来不会为难沈缱。等过些日子沈缱过了殿试,她便上都城去。
怎么办,沈缱好像学会得寸进尺了。
方鉴正要弯腰走进小舟,忽而看见了船夫后颈上的刀疤,视线一厉。
虽是正午,因着下雪的缘故,天色也是雾蒙蒙的。
“沈缱。”愫愫突然出了声。
“回大人的话,方大人说要出门散散心,已经多日未归了。”
可她,似乎还心甘情愿。
“多日未归?那他为何信上不说?”
不过……愫愫转念一想。
“怎么了?”他微微抬起眼。
·
方家的船刚刚靠岸,船夫们便纷纷聚拢过来。
愫愫回头看了一眼静静读书的少年,又默默转过头。
愫愫立刻笑了:“你可知都城多少城门?十二座,等你找到我,天都该黑了。”
她要讨了荀家的仇,还要上辈子那些折磨过她的人血债血偿。
“等等!”
“许是大人忘了罢。”
沈缱今年开春后便要回朗州参加科考了,也许能和他这般安逸闲坐的时候也寻不件机会了罢。
“正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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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沈缱这些日子总爱安静待在她身边,如今连出门都要跟着,简直同前世她做鬼的时候一样。
“那便一座一座找,总会有找到的那一日……”
方鉴慢慢走过去,仔细端详着他的脸:“你是谁!为何我从未在画册上见过你?”
船夫拱了拱手,抱歉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在下只是方家旁支,并非嫡系,是入不了方家内门的。自然,那画册上也不会有在下的画像。大人不认识在下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