愫愫也不拆穿他,笑了笑,问起燃灯的去向,却不想他一番话回答得漏洞百出。
“反正只要在我这无静山的地界上,谁敢同我徒弟抢人,别说是皇帝,就算是先皇的鬼魂回来了,我也得要叫他脱层皮!”
燃灯轻飘飘回:“管中窥豹,时见一斑。”
“没听见。”
师父在世时还有人治得住他,师父仙去之后,他这师弟在这深山老林里做起了山大王,一做就是几十年,无人管束,早不知天下还有规则一说。
燃灯一脸无可救药摇摇头,绕过他往外走。
见他油盐不进,奚邝干脆搬了个椅子一屁股走在他的去路上,无赖道:“我是你师弟,多年不见,陪师弟下下棋叙叙同门之谊怎么了?反正你这半月待在我这儿。”
“去去去!”奚邝挥了挥他那只唯一能动的手臂,呲着牙不悦道:“你师父我从不起夜。再说你师父武功天下无人能敌,谁还能伤了我?此,此乃为师练功所致。”他一整句话都含含糊糊听不清楚,唯独在无人能敌这四个字上蓦地加重了音。
“没听见也无妨。”他笑声得意又猖狂,不紧不慢负手跟在他身后,高声道:“我已经让小师弟将无静山的出口都围了起来,除非国师大人你能舍得下面子爬出去,否则就别想了,乖乖待在山上陪我下棋吧……”
“师父,你晚上起夜摔了?”
嗯,摆明儿的欲盖弥彰。
,脑袋转得飞快给自己找补,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这才下了多久,方才只是试你棋艺的,我连半分本事都没有使出来。”
“我同你无话可说。”
走路也一瘸一拐的,活像是斗败了的公鸡。
“骗人。”她瞥了他一眼,语气格外笃定。平常他说话自称都是“你师父我”,而每次一说假话就自称“为师”。幸亏她多长了心眼,不然说不定会被他一番话又糊弄过去。
次日,愫愫去竹林练剑,冷不丁看见奚邝脸上多了两道伤疤。明晃晃挂在脸上。
燃灯叹了口气,不是无奈,而是对他这些年小孩心性一直未改的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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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呀,为师,为师怎会知道他去哪儿了……”他目光左右游移,就是不看愫愫。
“师父生前对你说的,想来你都忘得无影了。顺势而为,勿要逆水行舟。沈缱是先皇亲自定下的人,你和你那徒弟都拦得住我,难道拦得住如今的皇帝么?”他目光掠过奚邝已有些变色的脸,继续道:“这些年谁在找他和玉玺,你难道没有一丝察觉么?”
“诶诶诶,我都说了,你这半月不许走,不许走听到没!”
“那又如何?”奚邝抄起剑就往桌上狠狠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