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轻轻放下杯子，走至身影旁边。

&esp;&esp;邓良霁问：“睡不着？”

&esp;&esp;“师父。”

&esp;&esp;茹承闫抬起头，看清沐浴在月光下轮廓更为冷冽的师父，心底升起莫名的依赖感。

&esp;&esp;邓良霁：“明日就开始赶路了，你几日没睡？能撑得住吗？”

&esp;&esp;茹承闫罕见的有些明知故问：“师父怎知我几日未眠？”

&esp;&esp;邓良霁有些心疼：“你眼底那乌青，比天上的乌云还要浓重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可真是火眼金睛。”茹承闫干笑两声，眼神盯着遥远天际边被如潮水般的黑暗包围的明月，不知思绪飞到了何处。

&esp;&esp;邓良霁寻了块大石在茹承闫身边坐下，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。

&esp;&esp;“在天上的日子是不是更自在些。”老父亲邓良霁还是捡了个他认为最寻常的问题。

&esp;&esp;茹承闫下意识回答：“我还是比较喜欢凡间，真实。”

&esp;&esp;话音落下好久，茹承闫都没有等到邓良霁的回答，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身侧的人。

&esp;&esp;邓良霁红了眼眶，眼神有些失焦。

&esp;&esp;茹承闫悻悻地将视线移开，他不是一个擅长安慰的人。

&esp;&esp;“努力了好久，挣扎了好久，总觉得自已全部的心血都投进一些有意义的事情里面。到头来才发现，这只不过是能力者动动手指下的一盘棋而已。”邓良霁喃喃自语，茹承闫却一字不漏地尽数听进。

&esp;&esp;好像在说他自已，又好像在说他们。

&esp;&esp;“咚！”

&esp;&esp;两人背后的竹楼内发出一声闷响，似是重物落地声。

&esp;&esp;邓良霁跨步进了竹楼，一声大喝，余光察觉到一道凌厉的杀气冲他们直直而来。

&esp;&esp;茹承闫顺着被推的力道就地打了一个滚利索躲开，邓良霁则轻点地面离地而起。

&esp;&esp;一道尖锐的高喊响彻了山顶：“拿命来！”

&esp;&esp;邓良霁质问道：“你是何人？”

&esp;&esp;两声大喝同时响起，茹承闫听到这来者不善的声音时，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碎裂开来。

&esp;&esp;“你管我何人，今日我就要替我爹娘报仇！”

&esp;&esp;只见一黑巾覆面之人手持两柄短刃，手起刀落，就刺在跌落在地昏迷不醒的贺於菟身上。

&esp;&esp;茹承闫目眦欲裂，下意识地化为银狐飞身上前，但发现根本来不及。

&esp;&esp;噗嗤——

&esp;&esp;短刃完全没入贺於菟的胸口，而执刃的人双眼露出几近病态的猩红。

&esp;&esp;“世上再无狼王！哈哈哈哈！”刺客用力地将手中短刃往更深处刺去，他癫狂地笑着。

&esp;&esp;满地银华铺洒在月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。

&esp;&esp;茹承闫的双爪从刺客身后借力之下，已将其血痕遍布，三条尾巴上的长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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