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窗外草丛的蚱蜢还在此起彼伏的鸣叫。
&esp;&esp;室内传来的响动也模模糊糊的。
&esp;&esp;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。
&esp;&esp;从头到尾,只传出一声叮嘱。
&esp;&esp;“疼狠了,可以咬我。”
&esp;&esp;细微呜咽冲破喉咙。
&esp;&esp;室内的响动声,逐渐盖过了庭院里断断续续的蚱蜢鸣叫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谢明裳困倦地睡了过去。
&esp;&esp;这一夜,她闯入光怪陆离的梦中。
&esp;&esp;梦里有花香,有鸟鸣,有松针落入雪中的簌簌轻响,有雪后大山清冽寒冷的气息。有血腥气。骆驼柔软的皮毛夹杂着泥土腥气。
&esp;&esp;浓郁的血气弥漫不散,沙土满脸。她昏昏沉沉抱着骆驼。
&esp;&esp;许多声音围拢了她。
&esp;&esp;“活的!”
&esp;&esp;“别碰,人还有气!”
&esp;&esp;“去个人回禀大营!一只无主骆驼穿出戈壁,驼出个活的小娘子!”
&esp;&esp;“喊军医!”
&esp;&esp;真冷啊。
&esp;&esp;铺天盖地的冷笼罩她全身。母亲的骆驼携带长生天的祝福,助她躲过戈壁几场致命的风暴,骆驼丰厚的毛皮让她免于大漠寒夜失温冻死。
&esp;&esp;但她还是觉得浑身发冷,抱住骆驼皮毛厚实的脖子不放手。
&esp;&esp;有人试图掰开她的手,抱她下骆驼,她冻得僵直的手指咯咯作响,握紧刀鞘,拔刀。
&esp;&esp;周围发出嘈杂惊呼。
&esp;&esp;远处马蹄声如狂风暴雨,震得大地嗡鸣。
&esp;&esp;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喊:“谢帅来了!”“小娘子手里有刀!”“军医近不了身,救治不得!”
&esp;&esp;有人下马走近骆驼,打量几眼,忽地咦了声。“这把银鞘弯刀……老夫见过。”
&esp;&esp;身材魁梧如山的军中主帅拉住骆驼,按下弯刀,仔细端详她灰尘满面的眉眼。
&esp;&esp;“小丫头,镇守朔州的贺帅:贺风陵,是不是你父亲?”
&esp;&esp;“莫紧张,老夫谢崇山,和你父亲有战场上过命的交情。你手上这把弯刀可是你母亲的?”
&esp;&esp;“你母亲把你带去关外,你每年都偷跑回来见你父亲,对不对?你父亲带着你巡边,老夫见过你几次。”
&esp;&esp;蒲扇大的手几下擦去她脸上的灰土,把她抱下骆驼。
&esp;&esp;“你叫做……明裳?小明裳,把刀放下。这里都是自己人,别害怕。”
&esp;&esp;“你怎么孤身来了凉州?可是戈壁风暴迷了路?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有人从后拥住她的身体。身躯火热,拥抱有力,让人感觉温暖而安心。
&esp;&esp;谢明裳往后蹭了蹭,把拥住她肩头的健壮手臂拉过脸颊边,枕着手臂,想继续沉沉地
&esp;&esp;睡去。
&esp;&esp;但接下去的梦境令人不安,她睡不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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