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&esp;她用力地拉扯身后拥着她的人,想汲取更多的力量。被拉扯的人感觉到她的不安,另一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颊,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住她的眼睑。
&esp;&esp;血光四溅。
&esp;&esp;屋里依旧没有点灯。深夜万籁俱寂,透进室内的灯笼光反倒显得亮堂。
&esp;&esp;疼,叫人想满嘴骂人的疼。
&esp;&esp;肌肤紧贴,人体的热度从身后传来,她睡得舒坦一些了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“喊错了。圣上御驾亲征,你父亲正在朔州随驾征战。老夫这边也在等朝廷调令下。何时调令到了,老夫发兵增援你父亲那处。等战况稳定之后,让你父亲来接你。”
&esp;&esp;开口劝说之小人,被立斩于刀下。
&esp;&esp;“谢帅,事态紧急,要么,今日就把她悄无声息处置了;要么,索性把人交给朝廷,让朝廷处置——”
&esp;&esp;躺下去又热。沉睡中的男人下意识地搂住她。仿佛烧得正旺的火盆子贴上来,给燥热身上添了把火。
&esp;&esp;谢明裳后半夜被热醒了。
&esp;&esp;贵妃榻上衾被堆砌,乱得一塌糊涂。她撑着手肘想起身,没想到人稍微动弹一下,立刻僵在原处,表情细微扭曲。
&esp;&esp;谢崇山再来探望她时,面容冷肃,沉默无言。
&esp;&esp;谢崇山冷冷道:“你说的不错。不幸中的万幸,大营里知道她来历的人不多。”话音落地瞬间,谢崇山拔刀。
&esp;&esp;又有人低声相劝:“大帅,两名军医都斩了。贺小娘子的病情始终不好,人烧得昏昏沉沉的,怎么办?”
&esp;&esp;视野陷入全然黑暗。被覆住的眼睫不再细微忽闪。
&esp;&esp;谢崇山照顾后辈般照顾她,起先每次都严肃纠正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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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又躺了下去。
&esp;&esp;半梦半醒间,她隐约感觉自己总是在生病,高烧不退,说胡话。抱着母亲的弯刀死活不肯撒手。每次喂药都得谢帅亲自坐镇。
&esp;&esp;身上热得慌,衾被捂得严实,又被人紧抱在怀里,后背肌肤紧贴胸膛,仿佛身后贴了个火盆。大半夜的,额头渗出一层薄汗。
&esp;&esp;“遵令!”
&esp;&esp;有人觑准时机劝说:“贺风陵乱臣贼子,通敌叛国,此女留不得。所幸大营里知道她来历的人不多。”
&esp;&esp;她昏昏沉沉拉着谢帅不放,喊:“爹爹”。
&esp;&esp;然而,调兵令迟迟不来。朔州最新的战报却传来惊人消息。
&esp;&esp;她依旧枕着男人的手臂。几缕微弱的光从窗缝投射来榻边,谢明裳掀开被子,抬起手在光下看了看……松开两圈发尾。
&esp;&esp;当夜,军中处斩十余人。秘密从此封存。
&esp;&esp;只有谢帅在场,才能从她的手里把弯刀短暂地拿走片刻,才能把药汁灌下。
&esp;&esp;谢崇山沉声道:“去一趟军镇,把留驻镇子的军医调来。”
&esp;&esp;谢崇山喝令耿老虎进帐:“把尸身拖出去。所有知道贺明裳来历的人,排查一轮。居心可疑者斩。”
&esp;&esp;又把扯脱的几根乌黑微卷的硬发悄悄扔去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