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我会让她永远糊涂下去(1/10)  韩娱之上瘾者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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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5日。

Artist?pany经纪公司发布哀告。

【演员郑宇成的父亲已经离世了,因为是特殊的疫情时期,所以郑宇成表示要和家人安静地度过。】

经纪人崔赫宰表示,目前处于疫情的特殊时期,吊唁活动很难举行,请用电话或短信来安慰,在此郑重谢绝任何吊唁金。

4月7日。

首尔江南忠北阴城郡圣母医院。

遗体告别仪式。

没有病痛,不受折磨。

老人是因为年岁太高,生命的自然消散而已,就像风吹落叶归一样,安详的离开了。

可亲人离世,怎能不悲痛。

灵堂前传来悲痛伤心的哭声。

医院外。

车内。

南熙贞坐在车里,她不敢进去,刚才看见政宰哥走进医院里,也没有勇气跟上。

她好讨厌医院。

她痛恨吊唁。

郑宇成的父亲去世了,他也没有爸爸了,像她一样。

不一样的。

她的一双眼睛隐在暗处,干净透彻,冷暖分明,猫一样的晶亮,深深柔软泛红。

怎么能一样。

我的爸爸。

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。

是高是矮,是胖是瘦。

他喜欢吃什么,喜欢玩什么。

他见过我吗?他知道我是他的孩子吗?

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舍不得我。

他会叫我熙贞还是贞贞呢。

他抱我的时候,是会先亲脸蛋还是拉拉手。

他有没有说过爱我。

他想不想要我。

这些,我都不曾拥有。

她好想拥有。

但老天认为,她不配拥有。

寂然的车内,有一人默默的环抱住她,大掌摩挲着她的眼睑下,轻轻的摸摸脸蛋。

是孔刘。

他陪着坐在车内,一言不发的静候,像位守护神,将人搁在自己腿上拥着。

当从医院门口传来响动时。

当看见亲属抬棺将老人遗体送上车,开往忠北阴城郡甘谷面时。

当郑宇成一身丧服的护送棺椁,一闪而过的面容憔悴而哀恸时。

熙贞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。

不是哭。

而是泪流,安静的,湿漉漉的,一行又一行的泪水浸湿了她的小脸,滴落在环抱的那只手背上。

孔刘知道。

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,触景伤情,还有……那个无比禁忌的话题,沉重万分的一个称呼。

“父亲”。

灵车开走了。

他们也驾驶着车子,慢慢的跟在后面,只是出于人性里的一份哀思,毕竟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在场,应该要做出一番礼仪。

孔刘容易想很多。

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弟弟,但不敢继续发散,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,亲人离世的时候。

自己没有信心可以将所有事有条不紊的处理掉。

忠北阴城郡甘谷面。

送灵的亲属已经开进了墓园。

熙贞打开了车门,丢下一句“我去买东西”后独自一人跑了出去。

不多时。

车门被打开了,她挟着一身凉气重新坐好,膝盖旁多了一束精美的扇形捧花。

今天是阴天。

浓云密布,看着随时要下雨似的。

她望着这束花发呆,倒让人反而担心她,郑宇成要比她想象中的强大,何况是喜丧。

可小朋友共情能力强,加上她现在又……孔刘不得不跟着,瞄了眼时间,温柔的握住她的手。

“里面一时半会不能结束,我们先去吃饭吧?”

她不说话,摇了摇头,倔到骨子里。

没办法,他只好起身去附近买了些吃的,简易包饭之类的食物,盯着她吃一点。

可是地哲啊。

他没想到这件事竟会深深刺激到熙贞。

让那本来就顽劣娇犟的人儿,崩断了最后一丝心防,那害人的妖精内心居然如此脆弱。

是病症的驱使吗?

是药物的诱催吗?

孔地哲倾听了一个孩童的心灵。

“我……”

她动作秀气的往唇边递着紫菜饭团,黑睫长长一撩,小心翼翼看向左边的男人。

澄莹的眼瞳,如宝石粹下了露水。

“我不是故意想做坏事的。”

“我只是特别渴望靠近你们。”

她嘴唇微微哆嗦,仿佛一个做错事正在道歉的稚童,怕受到更加严厉的责罚,目光里充满颤抖。

“我就是……觉得……”

“你和他,有些像我的爸爸。”

说完,惊觉自己口误,连忙慌张的摆手解释起来,笨嘴笨舌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。

“没有其他意思。”

“我只是单纯感觉我的爸爸应该也像你们一样……”

“高大、智慧、帅气的、绅士的、像棵大树、像座大山……”

“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……”

“只想想。”

“我就好开心了。”

她说着,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如履薄冰的憧憬,仿佛透过面前人加以描绘自己的想象,来补上缺失的那一块。

那样希冀、那样幼纯。

像五月雨,绵绵淋淋。道不完说不清。

至此。

孔刘全明白了。

他静默的转头望向窗外,手肘撑起抵住了嘴唇,眼周迅速泛红,咽喉吞噎苦涩。

耳边却响起。

她轻不可闻,一点小小的自私恳求。

“请不要讨厌我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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